童惜只觉得冷。
寒风中,唇瓣都冻成了青紫色。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夏末’两个字。
她觉得自己中了邪,恨不能用刀将这两个字从脑子里挖出去,可是,挖不了,却越记越深刻。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性感的,清纯的,抑或是干练的女人?老太太对她可还满意?柳妈她们也都见过她了吧!
胡思乱想着,嫉妒得快发狂。
很可笑。
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愿自己再这么想下去,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离开这儿。
就在此刻……
一辆车,乍然停在自己面前。
车门推开,快步走下来一个男人。
她眯眼。
沈源忧心忡忡的脸,郝然出现在她眼里。有些模糊。
“你怎么一个人蹲这儿?”
沈源的语气里,全是责备。大掌却是本能的将她的两手握紧了,凑在唇边吹着气,嘴上还在数落着,“外面这么冷,脸都冻青了,都20多岁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他刚吃好东西,坐车经过这儿,没想到竟然能在路边上遇见她。狼狈到了极点的她。
不过,中环也就这么大,要遇见并不难。
沈源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关心。那份温度,从手掌,一直传递到四肢百骸。
胸口一暖,童惜双目更模糊了,“沈源,可不可以借你肩膀给我靠一靠?”
她开口。声音哽咽了。带着让人心疼的脆弱。
沈源一怔。
尚未回神,童惜往前一步,脸埋在他肩上。
他完全呆了。
女孩离得自己很近,身上的香味都清晰可闻。他觉得自己心跳都快要跳出胸腔来。
手,悬到空中,僵硬的,想环住她的腰。
最终……
往上,安抚的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也唯有这样安抚她的方法。
两米开外的霍天擎,僵在当场。
盯着那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双目里,已经凉得不剩一丝丝的温度。
手里的西服,被捏皱了。每一根手指,都绷得像石头。
直到男人搂着她坐上车,离开,他还站在原地,呼吸越来越重。
夜,越来越深。
窗口坐着的男人,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仰首,将杯中的红酒,再次一饮而尽。
一想到刚刚在街上的画面,只觉得胸口一股强劲的冲动,让他无法冷静。
忍了整整四年,到底,在见到她的这一瞬,还是功亏一篑。
夏末是最好的心理医生,耐心的给他做了四年的心理疏导,但今天,宣布一切无功。
拉开/房间的门,他大步走出去,借着酒劲,拍着隔壁的门。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他不耐烦的加重力道。
“谁啊?这么晚,吵死了!”
门内,传出来的男人的声音,让他目光一凛。
“开门!”两个字,冷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魔音。
门,被拉开。
一名年轻男子衣裳不整的出现在门口,“你谁啊你,大半夜的跑来坏人好事!”
不是沈源!
竟然是另外一个男人!
而且……
从这个男人欲/望未退的脸上,很明显能看得出来,刚刚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霍天擎青筋暴突,一下子就揪住了对方的领口,咬牙切齿,“你对她做了什么?”
对方被他这副几乎要吃人的样子,吓得当场噤声。
有些腿软。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冷入骨髓。
太恐怖了!
对方牙关都有些打颤。
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开口:“她……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就只是做了些情侣之间做的事!”
对方牙关都有些打颤,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开口:“她……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就只是做了些情侣之间做的事!”
该死!什么叫情侣间该做的事?
低咒一声,霍天擎双目赤红,情绪失控,抡起一拳就砸在男人脸上。
出手,快狠准。
一拳下来,对方哀嚎一声,当下见了血。
对方也是年轻的热血男儿,摸到自己鼻子上的血,一下子来了勇气,亦挥起一拳朝他抡去。
以霍天擎的身手,这一拳完全能躲的,可他偏偏没有躲,就这样生生受着。
好像这种皮肉的痛,能淹没掉胸口的痛那般。
只是,他到底是专业跆拳道黑带的,对方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没两下,那人直接被打蔫了。
“天!你干什么?!老公,你没事吧,怎么留了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