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蝼蚁,与下人有什么两样?”宝琴不屑地看了秦微微一眼。
一旁的陈明晧又被刺痛了一下,他也是小门小户出身,而且家境还不如秦微微。
秦微微有种奋起大战一场的冲动,可最终还是咬着牙隐忍了下来,秦爸与她说过,婚姻关系到两个家庭,为了薛喆,她应该承受一些东西。
薛梓宸随意在倚坐在沙发上,语气随意:“妈,刚才大哥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很重视大嫂,他的脾气你也知道的,倘若你真把大嫂打伤了,他真要拆了薛家老宅,我们可谁也阻止不了。”
宝琴没有说话,但脸色的确有松动。薛喆的性子她的确知道,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一旦他决定的事,真的很难改变。任谁也看得出,他对秦微微有多么在乎。
毕竟是当家主母,会衡量利弊。宝琴放下了戒尺。
但当家主母的尊严还要维护:“照你这么说,这贱人犯了错都不能重惩了?”
薛梓宸又平淡开口:“爷爷都放下话要惩罚她了,哪有不罚的道理,按照薛家老规矩,罚她跪祠堂去吧?”
宝琴沉吟了一会,最终做了决定:“福管家,送她去后院祠堂,罚跪一夜,不准吃饭。”
“是。”福康应了一声,走到秦微微身边,“请吧,大少奶奶。”
秦微微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这个惩罚她接受。在转身的一瞬间,瞟了一眼薛梓宸,他也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刚才他算是变相地为她求情了。所以,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感谢的神情。
这个神情,薛梓宸收到了,嘴角不易被人觉察地抿了一个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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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祠堂在别墅后院,是三间古式平房,里边供奉着祖先牌位,香烟袅袅,十分肃穆。
因为宝琴刻意吩咐了,不得准备垫子,所以秦微微直接跪在了地上,还好,地板是木制的,也不算太凉。
秦微微跪好后,福管家便回去了。若大的祠堂里就剩下了秦微微一个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秦微微抬头看着上面供奉的那些牌位,扯了扯嘴角:“你说你们啊,天天吃香火,是吃傻了吗?那黑心老宝巫婆从小虐待自己的儿子,你们为啥不惩罚她?”
等了半天也没啥回音,秦微微又自嘲地笑了,跟个牌位叽叽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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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里,薛柏礼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地看着薛喆,久久不言。
薛喆微垂眼帘,静静等待。
“爷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许久之后,薛喆终于开口,他担心秦微微。
薛柏礼叹了口气:“薛喆,微微闯了这么大的祸,让你蒙羞,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爷爷,我说了,那不是事实,我没有蒙什么羞。”
“你就这么信任她?”
“难道爷爷信不过微微吗?”薛喆反问,他相信以爷爷的睿智,是不会轻易相信流言的。
薛柏礼沉吟了一会,语重心长地说:“爷爷的确不相信微微会做这样的事,但她这副性子,不适合豪门,爷爷真的担心她将来会给你惹来大麻烦啊。”
“爷爷,不会的,以后我会教她。”
“哼,爷爷不相信你说的,你只会纵容她!”薛柏礼皱眉,“你要知道,你与薛氏密切相联,你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微微在你身边,终将是个麻烦,所以,爷爷要你在薛氏与秦微微之间做一个取舍。”
薛柏礼要借薛氏逼迫薛喆,尽管他喜欢秦微微的性子,但现在他不看好她和薛喆的婚姻。不论是谁,终是抵不过他的孙子重要。
“爷爷,我可以不要薛氏!”薛喆目光炯炯,神情坚定,“爷爷,您可以让梓宸来接替总裁的位置,让他来做接班人。”
薛喆没有说笑,他真的从来不想要这些,他要的就是自由和温暖,他渴望了二十七年,终在秦微微身上找到了他最渴望的东西。所以,与秦微微比起来,财富和权利一点都不重要。
“你说什么?”薛柏礼气得直拍桌子,“我从小培养你,一心要你做薛氏接班人,你现居然轻易就说放弃,只因为一个女人,你太让爷爷失望了!”
“爷爷,对不起,您有两个孙子,少了我还有梓宸,但我只有一个秦微微,弃了她,我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秦微微。”薛喆心有触动,眼角湿润。自小家庭冷漠,秦微微是他唯一的温暖。
“……”薛柏礼沉默了,他懂薛喆的心,这个孙子自小享受到的家庭温暖太少了。
这也是他接受秦微微的原因,尽管薛喆不经他同意便结了婚,他还是舒解了心中的怒火,接受了秦微微,因为秦微微让他的孙子快乐。但这个丫头太能惹事了,他担心他的孙子惹上大麻烦。
毕竟,他们是豪门,不是寻常百姓家,一件小事都可能导致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