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颐见到临邛的真身,明白她鬼气已然回复峰值,顿时精神大为一振:“鬼王大人,找到老相识就忘了我了?你可是与我魂骨相连歃血为盟,我死了的话,你可无家可归了。”
临邛对她笑得妩媚:“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瑞露见红曲占尽下风,立即抽刀营救!其余六人也纷纷随瑞露一并杀向玉卮。
红曲正要说话,玉卮画戟当头一拍将他拍入地下,没了整个脑袋消失得无影无踪。
杀向玉卮的七人见到这幕心里统统一惊。他们自然知道队长实力远超于他们,这横空出现的女人居然轻易将队长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铁定不是对手。
身为万里挑一的维和部队成员,他们面对过无数次不可战胜的对手,最终都携手翻盘。多年的磨练早就抽干了他们的恐惧,他们不能失败,只许成功。
屠苏被那一鞭抽得有些晃神,慢了一步,见七人不留一丝余地地围上玉卮,以天、地、气为阵盘,三人走位成阵眼,部下弥天杀阵。这杀阵专门用来降服妖界万年巨兽,一旦启动,武器囊便会源源不绝地供应武器,直至将对方杀死。
玉卮手握山海画戟根本不正眼看他们。
“就凭你们这些鼠蚁小辈,不配和我动手。”玉卮将山海画戟收于身侧,目光轻描淡写地从他们面庞上一一扫过,竟是是一副破绽百出的姿态。
瑞露见她居然收起兵器,这等藐视让她和所有维和部队军人都怒火中烧,手中便多了几分狠劲。
“开阵!”
七人同时出手向玉卮急攻,弥天杀阵大开!
傅渊颐看着不免担心,屠苏和瑞露何等残暴,实力在这队中也不过中流。他们单个拎出来都是能在四界排得上名露得了脸的人,这会儿一拥而上,整个福明山甚至g城都能被他们轰了吧。
玉卮可别轻敌才是。
七人结阵,大大的“殺”字自天而降,鼓噪鸣鸣,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将玉卮团团围困其中。
阵内凶险异常,柳坤仪对流亭道:“你可看出了破绽?”
流亭说:“这阵……无解。”
柳坤仪提了刀就要杀入阵中,被傅渊颐一下子拎了回来。
柳坤仪差点儿一刀捅过去:“你提拎谁呢?”
傅渊颐安抚她道:“你先别去送死。这弥天杀阵可不是我们人类可以随意进去的,肉体一旦进去保准灰飞烟灭。”
“难道你要看着玉卮死在里面?”
傅渊颐望向玉卮,穷凶极恶的杀阵之内她宛如平湖,一呼一吸之间淡然从容,甚至连一点儿杀气都感觉不到。
傅渊颐嘴角微微一扬:“胜负未知,咱们好好看着吧。”
玉卮站在原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维和部队的十八般武器只在她余光里闪出了一星半点,当她撩起披风之时,一圈飓风贴地扫来,竟将他们七人统统扫了出去,杀阵还没来得及摆好阵式便被玉卮随手一扫而大破。
维和部队的人统统摔出十几米远,武器纷纷脱手,如同断了线一般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这阵叫什么?”玉卮将披风慢慢降下,回首微微蹙眉,微笑,“弥天杀阵?嗯?”
傅渊颐和柳坤仪她们都看傻了眼——这真是那废材玉卮?就算找回了记忆也不至于换了个人似的。这不像是治好了失忆,倒像是开了光。
瑞露等人在空中急停,勉强翻转身子正了回来。
她回头望向屠苏,屠苏被白骨鞭抽得浑身是血,正要往武器囊里抓武器,那白骨鞭钻到他身后轻轻一钩,竟将他的武器囊给夺了去。屠苏急忙伸手拽武器囊的背带,被一鞭子狠狠抽了个正着,差点儿整个人疼得跳起来。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并不畏惧疼痛,但不代表他们就对疼痛没有感知。
屠苏被临邛的白骨鞭抽得又急又燥,偏偏无可奈何,现下连武器囊都被抢走,更无胜算。
临邛轻轻地挥舞白骨鞭,如一条白色的游蛇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轻盈游走。她望着浑身是血的屠苏,无声息地叹气:“现在四界的和平就由你们来维护?冥君那毛头小子根本就不想四界真的和平吧。”
瑞露等七人再次从他们用之不竭的武器囊里抽出武器。
“还想再被扫一次?”玉卮将山海画戟轻松抛起,横着握在手里,发出“嗡”地一声闷响,“再来的话,这次决计不扫地了,柳家小姐肯定不喜欢她家里尘土飞扬,这次直接来个串肉。”
锈迹斑斑的山海画戟重重地杵在地面上,生生将地面敲出一道不见头尾的裂痕。她一眼凝向瑞露身边的矮个军人,点名道:“你先来?”
那矮个军人居然没敢动作,瑞露气极,将他一脚踢开,不管不顾地杀向玉卮。
玉卮道:“流亭姑娘,这人老是欺负你是吧?本将军今天就好好为你教训教训她。”
流亭小脸一红,身子往柳坤仪身后缩了一半。
“住手!”
就在瑞露和玉卮就要刀刃相汇的一瞬间,红曲浑身是土地爬了出来,大喝一声。
瑞露被红曲这一喊分了神,停了动作之时蓦然发现玉卮的画戟不知何时已经刺在她的喉咙之处。
红曲不顾身上的泥土,大步走向玉卮。
就在临邛一鞭子要将他抽成两半时,红曲忽然跪下毕恭毕敬地对玉卮磕头:“笑饮霜寒苦,引魂向黄泉!将军!”
这一番变故谁都没料到,维和部队的人更是傻眼!
在他们心中高傲无双的队长居然给这女人磕头?什么意思!
玉卮望向他半晌,也有些纳闷:“你也是黄泉引路军的将士?”
红曲头不敢抬,声音却洪亮:“当年将军引领黄泉军杀遍四界时在下虽在军中,却是个最不起眼的传令兵,将军自然不记得在下,可将军威严在下未曾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