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迷惑的问了一句,南枝看着秦疏酒,而秦疏酒也点着头说道:“便是味道,你可记得先前在御园里遇上了梦婕妤,梦婕妤说过有种花虽然好看然而却有剧毒?”这般一提醒南枝可是记起了,当下便说道:“虞美人。”而秦疏酒也是点了头应道:“就是虞美人。”
伸了手接过南枝手上的酥糕,秦疏酒说道:“虞美人虽然生得艳丽,不过花从蕊到茎叶都有剧毒,尤其是那果子的毒性更强。虽然虞美人没有极浓的香味,不过本身却又一种独特的味道。”
方才将食时秦疏酒便闻到一丝,虽然她也不能确定,不过在后宫里头任何的小心都不为过,也就顺带用银钗试了,没想到竟查出了问题。好在是秦疏酒谨慎,若不然性命怕是忧了。以这样的法子害人,那下毒之人的心思必定是极狠,实在叫人恨得牙都发了痒,南枝恨道:“究竟何人,竟然下了这样的毒手。”
“何人,这不明摆着。”从闻出这酥糕里头掺有那虞美人的味,秦疏酒心里头便琢磨了一人,此时这样一说可叫南枝顿了,微微一愣随即惑道:“姐姐说的可是梦婕妤?”
“并非她。”
“为何?”继续问道。
“且不说梦婕妤不是那样的人,即便是她做的,想来她也不会在酥糕里头掺入虞美人。”
虞美人有毒,这宫内可不多人晓得,她还是因陈书仪的叮咛才知晓的,倘若自己真因虞美人之毒殃及性命,想来陈书仪那儿也是脱不了嫌疑。再说了,自己与陈书仪并无过节,即便有了过节她真要害自己,又怎会选这特地叮咛了自己的花用于下毒?
梦婕妤必是不可能了,而这宫里头能有谁揣了这样恶毒的心思只为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来也只有那人。
这下子南枝也是明了,那心里头的怒意更深,当即便要拿了那一盘酥糕上圣上那儿评理去,不过却叫秦疏酒给拦了。拦下她将那酥糕拿了回来,秦疏酒说道:“你这是要上哪?”南枝愤道:“当然是去寻陛下,这样大的事情姐姐必然得告知陛下,若不然不是叫那许婕妤害了。”
“告知陛下?”笑了重复着,秦疏酒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看着帘儿随后问道:“帘儿,这酥糕可是何人送来的?”
“是内侍省的小江子。”
“小江子?我若是没记错那就是个寻常的小内侍,平日里也就是替各宫送送东西跑跑腿的。”寻思了一下秦疏酒说道,而帘儿也忙了应道:“是的,便是他了。”
“若是他的话南枝你就更加不用去寻人评这个理了。”
“为何?”这可是下毒的大事,怎能不让人知晓,若是一声不吭的话这万一叫人趁势再来那可怎生了得。秦疏酒的话这一回南枝可就寻思不明了,当即便是急问着,而秦疏酒仍是有条不紊的说道。
“你要找陛下无外乎就是要寻出那下毒之人,可是你可想过,你要查未必有人肯让你查。再说了,这一份酥糕从尚食局出来在送到我们这儿,期间经过多少人之人,你如何能查?即便是查出了点眉目,又怎能叫人承认?谋害妃嫔这可是大罪,人家可是傻子会叫你查出?没有确凿的证据会认了。”
“可是……”秦疏酒说得在理,只是这样一件事南枝终归还是心里头惊得慌,若不将那人拔除,她心里难安。也是叫秦疏酒的话说得无话可回,在那儿闷了半晌后南枝才说道:“可也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这要是以后三天两头的再来几次,多少心思也不够啊。这万一姐姐伤了,你让南枝如何……”
后头还有什么话,只不过因帘儿在场叫秦疏酒及时止住,瞥了一眼让南枝及时收了话头,秦疏酒说道:“放心吧,不用等什么三天两头,那人可不是个有耐性之人,我敢担保这一次没有成功下一次必定不远了。”略微压下了声调的奇怪话语叫南枝察觉了些许,当下问道。
“姐姐可是有了法子?”
“这一次我若没吃也没发现什么,依照那人的性子怕是还会再来一次,到时候在来个证据确凿不过成了。”此话说着倒是可行,只是其中却也有很多叫人难解之处,寻思之后觉得有些不妥的南枝说道:“姐姐说的法子虽然可行,可是这酥糕都送来了,若是什么都没发觉好端端的如何就没动了口?这不是叫人觉得奇怪吗?”
“奇怪?会吗?”看着南枝瞧得认真,秦疏酒说道:“这酥糕不是叫你这丫头给翻了,这翻了的酥糕可如何还能入了口,哎,真真是可惜了,难得瞧了这酥糕可口本是想试试的,这下子倒是吃不成了。”
话中带了的惋惜之意可叫人瞧了都快觉得是真的,突听秦疏酒这样一番感叹随后便明了叹下的意思,南枝笑道:“不愧是姐姐,心思便是巧了。”这话一完只听那“啪”的一声,那一盘子的酥糕就这样砸落到了地上,酥糕散落一地南枝这才蹲了身将其捡起,随后说道:“实在不小心,瞧瞧这好好的酥糕都叫南枝给毁了,难得姐姐这般喜爱。帘儿,一会儿得了空去一趟尚食局,便说今日尚食局送来的新糕点窈美人喜爱得紧,只可惜叫咱们这些不懂事的宫俾碰了,倒是一整盘的砸落了地,让她们改明儿再送一份过来。”
南枝的话说完帘儿也是明白了,赶忙应后随即欠了身便退出寝内打算上尚食局传话,等着那帘儿出了内寝,秦疏酒这才是说道:“看来人家是坐不住了,咱们要是在这样慢条斯理,指不定真得没了性命。”说着这一番话秦疏酒的面上倒也淡然,淡然诉着随后问道:“对了,外头可如何了?”
“外头进展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咱宫里头传话出去。”
“嗯。”点着头应着秦疏酒说道:“差不多便成了,南枝,寻个时间传个话出去,便是通告我那位父亲,说许太尉的事可以办了。”说完之后又是想了一番,随后又接了一句说道:“长姐那儿也传份同样的话,顺道的在同长姐说,许太尉的事咱们可得好生帮着秦尚书,最好是往那根子里头挖。”
“姐姐放心吧,许太尉这一件事大小姐跟师傅都是用了心查的,保准连那烂了的跟都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