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便放在那儿,查与不查皆是璃清的旨意,秦疏酒一个小小的美人能有何用,候贤妃虽是骄横却也还算讲理,却也如实说了,而她这话说完秦疏酒便接口说道。
“娘娘所言的这一件事便是臣妾要请的第二项罪。”
“这一事。你说的可是含羞草?”略带疑惑的问了,秦疏酒点头应道:“正是含羞草。”秦疏酒请的第一项罪她是明的,只是这第二项罪却叫候贤妃不慎清明,便是蹙了眉细细端看着,半晌之后她才问道:“含羞草,窈美人何罪之有?”
“臣妾当时若是能挡了,或许就不会叫人留心,陛下也就不会命太医彻查,娘娘也就不会因为那样两盆子草而受了陛下禁足的罚。便是因此,臣妾方才觉得有过。特来请罪。”话落之后秦疏酒直接伏身叩拜,深表罪意。便是听了她的这一番话候贤妃这才记想起当时秦疏酒的确是站在含羞草旁,用着自己的身子挡住含蓄草。
当时没有留心所以也就忽略,如今这样看来她倒是从一开始便想着为自己掩护。这般有心之人还真叫候贤妃笑了。回想记起先是一沉随后展笑,候贤妃说道:“窈美人果然聪慧,想来早就晓得那含羞草并非什么善物吧。”
“臣妾并非仙人,不曾见过又怎会早就知晓它并非善物,再说那含羞草可是娘娘亲自寻的,娘娘大气待李御女是真的心。方才将新得的稀罕之物割爱恩赏给李御女。爱物割赏,娘娘怎会知晓那物有毒,又会害得李御女这般。”
“你说得倒也没错,本宫又不曾见过哪会晓得那不起眼的草如此凶悍,竟叫李御女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知是不知也只有候贤妃自己清楚,她若说不知便是不知了,接了秦疏酒的话倒是替自己道了委屈,不过道完委屈后候贤妃却没忘了他事,收了神复又认真的打量起秦疏酒,复问道:“既然窈美人不知那含羞草又问题,怎会起了心替本宫挡着?”
“因为赖昭仪入宫之后便是一直在打量那台上的含羞草,故而臣妾猜测此物有问题。”
若是没有问题依照赖昭仪的性子可不会去留意这样不起眼的东西,秦疏酒的眼,的确尖的。眼明瞧了虽也由心,只可惜终是敌不过赖昭仪的老谋,最终还是叫她逞了。
几是冷冷一笑,而后贤妃说道:“入了宫那双眼便留心着本宫的恩赏?看来她心里头早就清的,这样说来本宫赏给李御女此物时她就知这物不可放于殿内?当时心中已知却是刻意藏着不说,赖昭仪这个贱人的心思果然够深。”
既知会有什么后果却是坐于那儿静等后由,赖昭仪早就想着用这含羞草来摆自己一道,越是这般想越是觉得她打的便是这样的心思,心里头登时升起的怒意也就更深了。而在听了她的这一番话后,秦疏酒也是在一旁应道。
“赖昭仪的确是动着心思,刻意隐瞒,这要是娘娘恩赏给李御女,出了事大可道出。可要是娘娘没有恩赏给李御女,依照娘娘当时的稀罕,留于自己宫中怕是该娘娘遭了这一份罪了。”
不若如何,叫秦疏酒这么说道也看出了赖昭仪深藏的祸心,当即便叫候贤妃倒吸口凉气说道:“赖昭仪那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当初本宫果是瞎了眼才会觉得那个女人已是无争。那样一个心肠的女人,她怎会甘愿坐于嫔位之上,怎会甘愿。”
不知是记想起什么,此时的候贤妃看上去显然有些异样,深了的眸色透着藏于骨内的怨火,对于赖昭仪,她们之前必然深有过节。候贤妃心里头对于赖昭仪本就是有疑,现如今因这一件事更是将这一份疑心浮上了水面。
赖昭仪可不能留,此时的候贤妃必然是这个意思,而秦疏酒。
也是如此。
特地来请罪,候贤妃当然不会责罚秦疏酒,不但不会责罚反倒是更清了她的诚意,欲怒之下忽然又静了下来,镇定之下的候贤妃不再动着怒而是笑看着秦疏酒随后说道:“这地是凉的,不过窈美人也不该贪凉跪在这儿,夜晚入了深地面可是湿的,这样是叫湿气进了身子可就不好了。隽语,傻站着看什么,还不上前扶窈美人起来。”
候贤妃话刚落隽语便忙着上了前,搀扶着秦疏酒站了起来,起身之后便是欠身谢过,待秦疏酒谢过之后候贤妃才笑道:“窈美人果然心思剔透,叫本宫越瞧越喜欢。”
“娘娘谬赞了。”
“本宫怎会谬赞,窈美人太谦虚了,不若怎么说这后宫的女人本宫也是瞧多的,可要说容貌,美人的容貌却当数一数二。再加上美人的这一份巧心思,本宫可从未见过陛下对后宫哪位妃嫔这般上心,便是美人的这一份心肠想来以后在这宫中,断然不止是这区区的美人位份。”
贤妃恩赞,其意已明,便是诚了心的拉拢之意,而秦疏酒今日至此意也如此,既然候贤妃已经先一步开了口,那她既是聪明人,当然也是要做聪明之事,当下便欠身叩谢,秦疏酒说道。
“娘娘虽然恩赞臣妾聪慧,不过这后宫之中仅是聪慧可行不长远,若是没个愿意提携的,就算如何聪慧不过在那一处来回的徘徊罢了。良禽必然要有折木的本事,若不然再如何的聪敏,终归也有那么一日会叫那猎人射下。”
“窈美人瞧事果然清透,也难怪陛下喜欢同你说话。这般贴心之人,到也是有心了,也是今儿你特意过来陪本宫说说话,本宫这心里头才不至于那样烦闷,如今时辰也是不早了,美人还是回去早些歇息吧。”
她特地来舒缓候贤妃的心郁,倒也叫候贤妃心中的委屈淡了不少,如今候贤妃体恤她的辛苦到也让她早些回去歇息,如此恩赏自当受的。当下秦疏酒也不再多言而是拜谢之后,随后退出候贤妃的寝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