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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报有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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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御女这一事本是做得干净,谁知途中会杀出赖昭仪这个程咬金来,叫她那样一说到成了她存心刻意,若不是郑贵妃帮了说句话,怕是陛下那儿是要动怒责了自己。虽是未叫璃清斥责,不过罚也是逃不过的,当回了寝宫后候贤妃几乎是揣了一肚子的火气。

入了宫便是将宫门摆放的瓷瓶推翻,碎裂的瓷瓶发出的脆声吓得宫人们忙着伏跪在地,生怕候贤妃迁怒。宫人是不敢做声,唯独随身伺候的隽语此时还敢上前宽慰一二,轻而行至候贤妃身边,看着那因怒恨坐于席上生着气的娘娘,隽语轻声说道:“娘娘消消火,为了赖昭仪跟李御女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怕候贤妃真是因为她们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隽语只能一旁规劝着,只是这规劝的话根本不能叫候贤妃消火,反倒是愈发怒道:“那赖昭仪真是越发可恨,往些时候瞧着也不觉她如此有心机,如今倒是借了这一事在陛下面前卖了乖。那个女人,当初就不该看着她像是无争便留了情,早早了结也就没了今日之事。”

以前入宫便是瞧了赖昭仪不顺心,后是上了贤妃之位,因是觉得赖昭仪也什么害处也就没追了下手,谁知今日倒是在她手上翻了。越说越是觉得一肚子愤气,候贤妃连桌上的茶碗也给推翻。

茶杯落于地上,那脆声再起,隽语忙是瞥了一眼示意宫人们上来收拾随后说道:“都是娘娘心善才没下手,谁会知晓这赖昭仪是个不识抬举之人,今日竟然当了陛下的面害了娘娘。不过娘娘也是息怒,好在陛下还是心疼娘娘倒也没责罚娘娘,反倒是那李御女,就算受了委屈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叫陛下斥责以下犯上留在这行宫里。这妃嫔若是留于行宫,这一辈子也就无出头日,到时在吩咐内侍们好好照料,娘娘这一心子的气也可消了。”

隽语这一番说辞也是为了消减候贤妃的愤怒。只是成效未见多好,候贤妃说道:“未责罚本宫,陛下不是罚了本宫禁足一月?”这一月的禁足对于她而言便是天大的责罚,自入宫到此今她可从未受过此等委屈。如今禁足这一个月便是要一个月见不得璃清,候贤妃这心里的愤怨自是可想而知。

她当然觉得因那二人害得自己叫璃清禁足一月是委屈了,便在坐于那儿发着怨,倒是隽语一旁说道:“娘娘,不管怎么说那李御女也是因那草的缘故落到那般模样。那草又是娘娘赏的,当时后宫妃嫔们皆在场纵然陛下再如何的疼宠娘娘也不能明着袒护。禁娘娘这一月的足也是做给其他妃嫔看,可不是真狠了心要娘娘受委屈,娘娘莫要伤气了,若不然伤了身子陛下可要心疼的。”

便是这一番话才叫候贤妃略静下来,不再像方才那样的怒气,瞧着倒还有几分的委屈,略微委屈的坐于席上候贤妃说道:“本宫当然晓得陛下不会真舍得下心责罚本宫,只是一想到赖昭仪那个贱人事后那若无其事的拜礼,本宫这心里头便来气。”

一副胜者摸样。如何不叫候贤妃怒着火,正是说时倒是瞧见有宫人屈身速行了进来,随后在候贤妃跟前伏跪而下拜道:“禀娘娘,窈美人外头求见。”

“不见。”见此时竟有人求见,火还未消的候贤妃自当没那心情,便是怒道不见。而瞧着娘娘还是不痛快,隽语便是顺了贤妃之语而后瞧着宫婢斥责说道:“你这婢子怎这般不懂事,娘娘身子不适可是能叫人此时入内打搅,还不速打发了。”

听了隽语的斥责,宫婢也是恐的。当是连连叩了罪随后起身便要上外头遣走秦疏酒,谁知这才刚起了身还未退下便叫候贤妃喊住。

坐正了身子往前倾靠候贤妃说道:“你刚才说谁叩见?”

“回娘娘的话,是窈美人。”

“窈美人。”略微轻喃,喃过之后候贤妃看向隽语问道:“你说这窈美人这个时候过来为了何事?”候贤妃问后隽语摇头回道:“隽语不知。”

秦疏酒此时前来用意实在叫人猜不透。便是那般寻思琢磨片刻后候贤妃才让宫人召了秦疏酒入宫。等着秦疏酒入了宫,这宫内的狼藉已是收拾清妥,候贤妃坐于这宫内正位之上,隽语伺候于一旁。而候贤妃则是优而坐于其上半倚拿着团扇,一面轻轻摇扇一面闭而养神,瞧看着到是一副惬意之意并不像是方叫陛下责了罚。

候贤妃虽看上去很是静然。不过秦疏酒还是瞧出她方才是发了好大的一通火,当下便是心中微了笑随后欠身礼道:“臣妾拜见贤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福安道过便是看着贤妃略点了头,秦疏酒这才起了身,而贤妃也是缓慢的睁了眼看着她随后说道:“窈美人这个时候来寻本宫,莫非不怕逆旨受罚?”询问的话刚刚落下便听秦疏酒回道:“逆旨受罚?臣妾不慎明白娘娘的意思。”

“呵,不慎明白?”起了身坐正了身子,随后肘部置在案上撑着身子,贤妃说道:“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方才窈美人当也在李御女那儿才是。”秦疏酒回道:“臣妾当时的确在那。”候贤妃说道:“既是在那,莫非窈美人没听见,陛下下的旨降的罚?”后头的那几个字话拉得就有些长了,低沉却又刻意拖长,到像是有藏了什么深意。

陛下罚了她禁足一月,秦疏酒这个时候过来显然就是抗旨,只是秦疏酒好似未觉逆旨反是说道:“陛下是罚了娘娘禁足一月,不过陛下只是禁了娘娘的足却未说旁人不得见了娘娘,故而臣妾不明娘娘为何说臣妾逆旨?”

璃清的确只言禁足,如今这样一见倒是叫秦疏酒钻了空了,当下便是娇柔一笑随后看着秦疏酒,候贤妃说道:“倒是本宫愚钝,没瞧出陛下这旨意下的另一层,好吧,既然陛下未禁旁人入本宫的寝殿,那么本宫也就不禀明圣上罚窈美人逆旨。只是窈美人如今在本宫禁足时前来,可是为何?”

秦疏酒只是来瞧瞧顺带宽慰?候贤妃可不觉得这聪慧的美人会做这等无趣之事。便是直切的问了,而秦疏酒也未想过旁言什么,既然贤妃娘娘问了,她便是应答。忽的便是跪下行大拜之礼。秦疏酒说道:“臣妾是来请罪的。”

“请罪?美人何罪之有?”

秦疏酒的话也叫候贤妃有些不清明了,当下便是问了,秦疏酒则据实答道:“臣妾之罪有二,其一在赖昭仪构陷娘娘时不敢出面为娘娘正言,害得娘娘受了这般委屈。”

回宫到现秦疏酒来请罪也是过了好些会儿。候贤妃最是怒气的那段时候也是过了,如今秦疏酒特来请罪她倒也没将这一份委屈算在她头上,而是说道:“当时那样的情形你能为本宫正什么言,越是正言瞧看着越像是本宫做了什么。再说赖昭仪那个贱人可是处了心要让太医查本宫恩赏的含羞草,即便你正言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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