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厅里还有很多别的人。
见到尹琪出去带回了一个少女,不由投来探寻的目光。
苏铮见到有天罡窑记的赵掌柜,日月陶坊的雅流萧九发,一身白衣的青年站在多宝阁前捧着一把梅桩壶正在细细研究,她也认得,是十二雅流之一的沈时运,也就是窑变事件中的主角之一。
此外还有许许多多一看就是有身份、来历不俗的人。
本来还很抢眼的尹琪进入到这里,顿时光彩黯淡了不少,一个高额头厚嘴唇,看着有些粗犷气的男人走过来:“尹十二少,听说这次是你代表永年负责这夺矿比试,担子可不轻啊,说起来你们永年真是人才辈出,派出来的人可是一年不一年年轻。”
对于这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话,尹琪未见动容,不卑不亢地笑道:“文三哥过奖了,家里长辈关怀,令小弟出来长长见识,结果如何只是其次,也就没有什么担子之说。倒是你们文家参加比试的人,听说是沈大师亲自调教出来的得意门徒,想必对那新矿,文家是志在必得了。”
男人哈哈一笑,也没有正面回答,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分开,尹琪带着苏铮往角落里走,一边解释说:“这人叫文达,在文家年轻一辈排行第三,和我一个样,都是被派出来负责这次比试事宜的。”
他问苏铮:“你知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可比法?”
苏铮摇摇头:“听说过一点,不是很清楚。”
“因为以前虽然也发生过为争夺矿山而比试的事,但从来没有闹得这么厉害的,那些大师都说太失风度,便定下规矩说这次往小里比,即是这次参加比赛的必须是从未出过作品,没有任何名气,以前没有任何功底的学徒。各家都用数十日时间去选个好苗子好生调教,今天全拎出来比试。”
苏铮愕然:“如果用了没名气但其实功底非常好,根本不是学徒的人呢?这不是谁都不知道。”
尹琪摇头:“这种情况是有,但也会特别有人去核实情况,总不会有太过分的情况,知雪堂还是有这个能耐的。但学徒的资质,还有谁当老师这方面确实大有文章可做,每每这个时候也是各个势力比拼底蕴的时候。”
“文家对新矿势在必得,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他们的学徒的确是个新招的,但天赋非常,而且他们让沈时运去教导,看文达那样子,那学徒定然十分优秀,有夺冠的可能。”
苏铮问:“那你们的人……”
说话间已经走到角落里,这里姜师傅正在和一个少年说:“记得,一会上场不要怯场,就当别的人通通不存在,你资质难得,技艺也已练得颇为娴熟,只要正常发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见到有两个人来到自己面前,姜师傅抬头看到苏铮,愣了一下,再是一喜:“小苏啊,你也来啦。”回头又对那人说,“再将我教你的那些要点在脑子里好好过一遍,然后就好好休息,摒除杂念。”
“是,师父。”年轻人说,下意识看了苏铮一眼,
是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少年,瘦瘦小小的身子,看上去有些讷讷的,目光闪烁而微带不安,随后又低下头去。姜师傅叹了一声,和苏铮尹琪走远些,叹道:“……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就是胆子太小,年纪摆在那里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恨那些人处处阻拦着,不然永年那么大总会有更好的人选。”
姜师傅似乎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忙笑笑问苏铮怎么过来了,尹琪抢在苏铮前面说:“是我叫她过来的,毕竟也是个难得机会,平时想进这知雪堂可不容易。”
姜师傅没有起疑,看着苏铮的目光中满是惋惜:“早知如此,当时我就该选你,以你必然会有更好的表现。”
大概真是就不教人,姜师傅指导了少年三天之后才恍然发觉其潜质未必有苏铮那样的好,这个人本身啊也不如苏铮那么灵泛,怕就怕上台了会犯怯,这才是最郁闷的。只是那时候换人已经来不及了,为这他没少后悔。
苏铮笑笑,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便问:“对取胜有把握吗?”
尹琪回答:“夺冠是不可能,文家和天罡窑记这两个死对头都下了狠功夫,还有日月陶坊听说也派出了个像模像样的,不知道琅家是什么情况,目前看来,假若不出意外我们夺个第四第五名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名次也能分到新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