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叩门行入的士兵竟是称了自家长姐为军师,因着这怪奇的称呼,叫楚瑞的眉心直接挑勾起来。勾扬上挑的眉,心内明显已是游了几分猜,就在这一份猜思一点一点在心内构建时,那原本合上的门,突然又叫人推了。
因着心下在思此事,故而楚瑞也没心思留遭四处,待那门起的声入了耳,误以为长姐去而复返的萧家四少爷直接抬挑了眉,朝着门处看去。眸视刚刚转落,人已笑着说道:“长姐,不是有事需先行一步?怎的,莫不是突然发现事不打紧,又回了吧。”
这逗趣的话,一如既往,连着声调都带了一丝好似在算计什么的坏。只是人笑虽已露展,这逗趣讨骂的话也已落出,可当真的瞧清那推门入屋究竟是谁,下一刻,萧楚瑞的面色。
直接变了。
原是扬笑的眼眸,下一刻直接镀染了怒,眼中顷刻间叫厌恶侵了袭,便是整个人的面色都压了沉,萧家四少直接拍案起身,就要离开这间屋子。
这一刻,不管谁进了这屋,都不会如这人这般,叫萧楚瑞如此恨怒。他甚至都不愿同这个人再处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一个屋子的空气,因为同这人呆在一处,就算一分,一秒。
都叫萧家四少心内烧焚,一股说不出的恨怨之火灼于心尖。
不愿同这人呆在一个屋檐下,甚至连一眼都不愿意去瞧,当瞧见这进屋的竟是寒烨。楚瑞原还挂在面上的笑瞬间散了,散去的笑,只留下淡漠以及隐于眸下的怒恨。楚瑞直接拍案而起,随后径直朝着屋外行去。
不愿多呆一刻,因为每一刻的多呆都会叫萧楚瑞再添一份怒恨,就这样,在这恨怒的双袭下,楚瑞直接起身想要离了这屋。他是不愿再见寒烨,一刻一眼都不愿,可寒烨既然出现在这儿,必是有话要同楚瑞说。
故而楚瑞虽然想要离开,不过人才走到门处却叫寒烨拦下,看着那阻拦在身前的手,萧家四少眸眼内的恨怒,显然更重了。不想同寒烨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怎奈这人明摆着就想拦了自己的道。接连几次皆被刻意阻拦,饶是楚瑞不愿开口,这厢也只能出声怒喝。
看着寒烨,那一双眼几乎迸射出足可断骨抽皮的怒,就这样看着寒烨的双眸,萧楚瑞一字一顿咬牙说道:“王爷,请你让开。”
“四公子,在下有话跟你说。”
“王爷有话同我说?呵,那真是不巧了,我可没话同王爷说。王爷,您碍了我的道了,要是王爷不嫌麻烦的话,可否请王爷让开,好让草民过去。”
寒烨的阻拦,叫萧楚瑞极是怒愤,只是一个人的愤怒若是到了极点,便是连着发泄,也是懒了。所以面对着寒烨的阻拦,楚瑞并未像之前那样耍性动粗,而是冷着眸,忍着怒,请着寒烨让开。
若是能如之前一股脑全部爆出,寒烨这心里头多少还能存了些底,毕竟萧家四少还愿意同他发火,这一件事至少还有余地。可如今呢?竟是连着火也懒着发了,明明心里头隐憋了诸多的恨以及怨,可萧家四少,却已不屑在同他耍了坏性。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酿下的孽,如今成了这般,寒烨谁也怨不得。心里头一下接着一下,说不出的痛绞,可面对着楚瑞,他却一分都不能表现。只能对上萧楚瑞迎上的眼眸,不知如何解语。
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拦着别人的道,碍着别人的事,就算他是逍遥王,如今同寒祈争夺天下的逍遥王。
这样,也太过霸道了。
情分早尽,已无半分再交集的可能,既然看着他都觉无比怒愤,楚瑞又如何肯站在这儿,同他对视徒添自家恨怒。当下看着寒烨,瞧着他好似无让道的意思,萧家四少也不愿再隐忍了。直接抬了手,拨开寒烨拦在身前的手,萧家四少扬身就打算离开。看着楚瑞径直行离,可算回过神的寒烨当下喊道。
“四公子这样就打算走了?”
“不然呢?”寒烨的话,叫楚瑞顿了身,连着身子都懒着回,萧楚瑞应道:“难道留下来讨恶吗?”
鄙嫌的话,如箭般字字锥心,却不得不强忍下来。紧咬了牙,强忍着,也是这一份忍强硬克压,寒烨看着楚瑞的背影,说道。
“难道四公子,就不能容本王解释?”
“这一件事,王爷觉着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呵,就算王爷觉着有话需要解释,不过草民这儿,也不愿听。王爷若是没事的话,草民这儿,先行告辞。”话音落后,人也迈了步准备离行。便是这步伐迈开后,寒烨再度说道。
“四公子就这样离开,难道不怕萧大小姐动怒。”
“我离开,长姐有何好怒的。”
“萧大小姐因事暂离,要是本王没猜错的话,离前怕是请四公子候等才是。”
“我家长姐平白无故为何叫人请离,要是草民没猜错的话,这怕是王爷的意思吧。”
命人借故将长姐遣走,根本无需寒烨亲口承认,多年的相识相知,寒烨心中究竟在盘思着什么,楚瑞如何不知。也正是因为太清了,所以心下的恨怒才会越盘越聚。毫不客气反了驳,因为楚瑞同寒烨,已无话可说。
这话落后,话也不用在续了,便是一声再嘲不过的讽,话音落后的萧楚愔已是准备离开。谁知人第三度迈步准备离开,后头的寒烨,竟又出声堵截。
“四公子就这样走了,难道四公子就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何方才那名士兵会称萧大小姐为萧军师。为何萧大小姐,会出现在本王身侧。”